“心，难得你以为我忘了当初是谁把我逼进盛玉楼的？”
荷筱立于矮桌旁，俯视着疑惑重重的三人，皮笑肉不笑似一朵伪装得娇艳欲滴的灿春之花。这便是美丽女子最傲人之处，明知是个假象，仍令人心醉莫名。
江心心思激荡起来，想到当初荷筱誓言一般的诅咒和阴暗的面孔，目光不自觉瞥向赫莲别语那条断了的手臂，睚眦必报的女子，比起身负血海深仇的男人仍可怕上三分。
“你叫血月抓了她们？”
“怎会是他？”荷筱不屑地冷笑，“他自己都自身难保了，若不是我，谁给他活命？谁给他眼睛？”
刹那间，江心终于意识到一个不得不面对的问题，那似乎一直被她所忽略，也似逃避一般刻意不去问及，只是此时此刻，再不由得她了。“荷筱，你如何会这么高超的术法？印象里你……甚至不喜欢这些。”
“我本来就会！”荷筱转身，在狭小的空间里走到对面，背倚着塞满东西的长柜，目光倔强，似是并不喜欢江心的提问，是以故意远离一般。“你问我这些做什么，我给你添麻烦了？”
那眼神单调，腔调却傲慢，返过来质问着江心。
“是你小时候……学到的？”江心自然不可能忘了她是如何在围观的井旁拣到荷筱，又是如何在文德桥下救起她，并在月下聆听那一段故事的。
那是她初入秦淮，奇遇般的遇见，只不过，这奇异渐渐失去了神秘，并在她身旁陪伴了八年。然而八年后，她再一次感受到这段遇见有着更为特殊和神秘的力量返回到了她的身上。抑或许，是她低估忽略了一切原本很重要的事。想来，那时候，她是多么简单无知，漫不经心，才会在隐患与寂寞之间选择了隐患。自然，该来的还是要来，就如同此时此刻的面对。
“心。”荷筱轻微喑哑的声音响起，打断了她的遐思，那声音里有着不符合她年龄的沧桑和悲伤，“心，你不是叫我忘了，连刚刚发生的事你都叫我忘了，更何况是那么久远之前的时了。”
“可你根本不会去忘记！”江心豁然地摇摇头，仿佛那是根本不必去想就已知的答案。
她说完将目光调转向赫莲别语，刻意地望向那条断臂，“不是吗？若你会忘记，此时的甲板就不会浴血了？”
“心，你是在责备我？”荷筱惊奇地反问江心，她的眼中看不到赫莲别语和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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