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元殿内，可欣跪在地上，奚宫监的顾淑人坐在绣墩上，云霄则坐在锦榻上，看着可欣，终于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发现事情不对头的？”
可欣低着头回答道：“也就是殿下下旨要放宫人的前几天，奴婢见可意脸色不好看，早上起来又作呕，想请御医来看看。可是可意拉着奴婢，却是怎么也不肯，说她自己会跟兰妃娘娘说的。第二天娘娘果然请了御医过来，没想到看出来却是娘娘有孕了。奴婢就是那时起的疑心，只是可意什么都不肯说，后来索性就躲进含香殿都不出来了。娘娘又……”说到这里，可欣偷眼看了一下云霄，才说下去，“奴婢又在娘娘床上看见了一套男人的衣袜，都是全新的，看着尺寸也不像是给陛下的……”
“那你为什么不说，却想着要出宫呢？”云霄打断了她的话。
可欣一下子匍匐在了地上：“请皇后殿下恕罪，奴婢若是出首了兰妃娘娘，那奴婢自己先要因为以下犯上之罪，被杖责二十，奴婢……奴婢怕挨打！”
“这却是为何？”云霄转向顾淑人问道。
“宫里这样的规矩，原来是为了防止宫人以下犯上，攀诬娘娘们而定下的。”顾淑人陪笑解释道，“殿下也知道，九城宫的宫人到了年龄都是要放出去的，有些宫人因为手艺好，或者有其他的好处，娘娘们舍不得放了，就会跟內侍监打招呼留下，这个也是允许的。但是她们并不考虑宫女本人的意愿，这就使得一些宫女为了出宫，故意寻些蛛丝马迹，出首娘娘们违背宫规。娘娘既然违背宫规被罚，內侍监自然就不用为了讨好她们强行留下宫人了。奴婢刚进来的时候，还曾听说先康隆皇帝的夫人，有因为宫人的攀诬而以死明志的呢。”
云霄有些明白了，就好像九城宫规定太后只享尊荣，不能干涉宫中事务一样，那也是为了皇帝考虑的。否则皇后若是有了异心，皇帝怕是难以招架枕边人的算计。因此她瞟了可欣一眼，没有做声。有关宁延瑞和徐家的事情，她已经托付梅影去查了。按照约定，李霄和楚俊尧将会在端城盛阳郡碰面，所以由梅影和姬微雨先送她到盛阳郡。从盛阳郡回来后，梅影就会着手调查此事。如果一旦查实宁延瑞和徐心鸾有染，两人应该都会被处死。
对于宁延瑞的死，云霄并不在意。就算他不死，自己也要设法将他弄出九城宫去，否则单凭他认识自己这一点，带来的麻烦就不是一点点。但是对于徐心鸾，不知怎么的，她心中总有些可惜。这位徐家大小姐，据说当初是因为精于音律而被选上四妃的。
大越国选妃，都是由奉君府挑好了人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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