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到了自己的呼痛声，心中先是一紧，随即便是一阵放松。他开始感觉到累，非常地累，四肢百骸像被抽空了一般，只觉酸软，用不上一丝气力...
她似乎在哭泣，他撑起心神，仔细倾听，心中充满了歉意。他想将她抱进怀里，让她贴在他的胸口，听他的心跳，听他的真心...
他也听到她在喃喃自语，竟全是自责，倒叫他有些迷惑。
忽而又是一阵剧痛袭来，浑身上下所有痛处都开始叫嚣，一起重重压上他的心口...
他大口地喘着气，却无法解脱，喉咙口像是哽住了，胸口越来越郁结...
......
清冷的路灯在寒风中散着昏黄，朦胧中他隐隐听到她的惊慌...
“你怎么了？怎么了？”
他努力撑住身子，大口大口地吸进冷冽的空气，胸中的剧疼已经麻木了他整个身子...
她扶着他，想要抱住却不敢用力，声音在颤抖中变得更轻，几乎就要缩进喉咙里去。
“没事，”他拚尽全力咬牙忍住，却痛苦得实在展不出笑容。“就是...喘不过气儿...”
完全意识不到严重性的她，对他的话并没有多想，却想当然地以为他是刚才跑得太累了。她略略松了口气，轻轻抱了抱他，然后放了手。他无力再多说，慢慢转过身，径自离去...
她心中忽有不安，追着他的背影担心地喊道：“你行么？真的行么？...”
他没有回头...
......
“喘不过气儿么？”耳边她的低语透着急切。
疼痛占去了他所有的精神，他没有余力回答。
“靠着我...”她用自己的身子支撑着他，让他稍稍抬起上身，靠坐在她怀里，再将双掌在他胸腹轻轻抚摩。
温暖，他感觉到了她的温暖，从她的身体渗入他的腰背，从她的掌心流向他的胸膛...
这一世，没有冬夜的冰冷，没有无知的遗憾。她勇敢地拥住了他，抱得紧紧的，她再不退缩，再不怯懦，她要和他一起承受，更要用她的爱驱走痛苦...
不知过了多久，他的呼吸渐渐平缓下来。
在她的小心扶抱下，他重新躺下，头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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