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习惯了用他们所不习惯的脸面说话，每当看见人们脸上浮现出的错愕与恐惧，我的心底里就会出现一只小老鼠，用自己的爪子摩擦柔软的内壁，在瘙痒中让我兴奋到浑身颤抖。
我说啊，人为什么会惧怕呢？
苏玲晴在我的面前气得说不出话，像是死于般凸出的眼睛圆鼓鼓的，她的爪子也变得无力，起码刮擦声没有那么刺耳了。
“以前素姐还在的时候，你也是这样厚颜无耻地抱住她的大腿吧？现在素姐不在了，抱不住了，你倒是想起我来了？刚刚不是说要自己重建苏家大院的吗？现在的表情是怎么回事啊？”
躲在黑雾里的我无所顾忌，这是我最后的防护罩，而且我还指望着面前的人给我一条通路了，但这不意味着我会把她当作我的救命恩人。
做过的错事已经够多了，不是吗？
苏玲晴最后回应我的只有拼了命的大喊，她的声带似乎不是自己，声音也不像是从胸腔里震动产生的，更像是在自己的大脑里，脑仁不停地碰撞神经元，不停地灼烧，不停地噼啪作响。
像是坏掉的机器人。
真有趣啊——
到此为止，所有的表情都收了回来，已经够无聊了，和这样的一个疯婆子在同一个空间里呼吸本来就是种麻烦。
在我面前的不是完全状态的苏玲晴，她甚至只是贪欲的化身，带着最后一点执念试图抹杀我的复仇恶鬼。
我并不害怕这样没有脑子的东西，那些从学校的地洞里爬出来的行尸给我的感觉也差不多，只是面前的这个家伙看起来更像是一个人罢了。
我捂住了自己的耳朵，这些呲声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还是够无聊的了。
如果可以提前制止这个疯婆子的一举一动，把她给炼化成一个小球，一辈子都呆在我的手心里为我做事呢？说不定还是会变成下一个小吱……它是个好帮手，或许以后也不会有更好的帮手了，它当时为什么要背叛我？
算了，这个问题永远也不会有答案，因为小吱和我生活在了不同的空间里，以后我们也不会见面了。
我伸出手，试着强行穿过这片黑雾，被停下来的黑雾只不过保持着一开始的状态，要是全力吸收起来还是很快的，更何况我们本来就是柳尘鹤创造出来的同源物，想要把苏玲晴抓在手里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情。
“小姨啊，我已经没有耐心再陪你去玩那些家族游戏了。对了，你其实并不是姓苏吧？”
为什么我要叫自己的小姑叫小姨呢？这么看来只剩下了这一种解释，说不定连亲戚都算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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