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楼的状况甚至比楼下更加触目惊心，浓重的瘴气已经没有任何缝隙可言，难以想象这种壮观景象竟然是由于一群刚成人形却又被断绝了性命的孩子们做出的事来。
“看到了？”曹赢伍紧了紧手，感受到对方手心中传来的一阵微弱的潮湿感，放软了声音道：“没啥紧张的，就是一群小破孩。”
“我不是紧张，”郭蔚顿了顿，顺着眼前的情况朝着婴灵更集中的区域走过去，边走边说道：“我只是没想到这里竟然……丧生了这么多条生命。”
这声感叹让曹赢伍想起了那段快要被人遗忘的过往，呐呐说道“那你是没有去到老区那边看过，人命，在这种地方，就像是杂货店里的烟酒糖茶，植物园里的花花草草，工厂里的机器部件；不可或缺是自然，却也没那么些值得感慨的流逝啊，情怀啊！你少买了一块糖，踩了一片草坪，丢了一个部件会有什么感触？那就是我这么多面见过了生生死死之后剩下的记忆，早就稀松平常咯！”
郭蔚没有意料到曹赢伍竟然会做这种比喻，至少他的记忆中，曹赢伍再怎么没医德不招人喜欢，也是和常人一样有一颗滚烫的心脏的，会伤春，会难过。
“等一下你把那些东西的位置告诉给我，我去下印，难得这次能找了个全，拜托了！”
跑偏的思绪被曹赢伍领了回来，幸好他还记得这次是要做什么的，陈简宁还被困在病房，他要把这里清扫干净。
不同于曹赢伍在这片病房区里只能看到阴森森的走廊，这里每一处角落对于郭蔚来说都不是障碍，他只能看到各种蜷缩着的，爬伏着的，跑跳着的小小的身影。
第一次合作默契不算太高，两人基本上处于一个人指，另一个人找的简单做法，但是郭蔚天生的设计感却派上了大用场，由四周向中心聚拢的手段有效地防止了感受到侵袭的亡灵四处乱窜，几个小时后，这里的垃圾才算彻底清理干净。
曹赢伍满头大汗地靠在楼梯的扶手上，看着身边的少年皱着眉头揉捏着眉心。
“累着了吧？很久没用眼睛，一用上就往瞎了用！”
郭蔚不知道曹赢伍说道“瞎”这个词的时候是哪里来的底气，不是拖某人的福他又何必这么辛苦。
“哎，早知道还是要把你拖进来，当初就不给你做这么有风险的手术了，就算是近视也比看不见强太多是不是？你可不知道我被你前前后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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