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巴蜀梓珊

  法台上,决意为救刘庭而欲行自尽的达兰,伏地痛哭的仲达元的表妹——我新娶的妃子伊纳答儿;群情激愤起哄要达兰自尽的百姓;法台下高声怒骂我的刘庭……

  我心里比这乱成一团的局面还要烦乱。我摆手示意,仲达元马上示意周围的侍卫持长矛发声震吓。百姓很快安静下来。

  这个为我和达兰准备的婚礼是否要进行下去?

  既然君无戏言,既然现在我已经无法再向达兰争取什么了,那么就尽人事,听天命吧。

  “辛丑年壬酉月十六日,青布司天监为王上大婚祈福……”

  仲达元将大婚祈福仪式进行了下去,只是这一次新娘不是我魂牵梦萦的达兰。

  半日里我的心几经生死。从见到达兰俏生生地回到自己的身边的无比喜悦,到她拒婚,甚至为了刘庭要决意自尽的痛心。我感觉自己的心烦乱而疼痛,我对后来发生的一切感到麻木。

  我木然地跟着仲达元的示意和我的新娘一起祈福盟誓。

  我和伊纳答儿的衣袍下摆被系在一起,手牵红丝,同乘了喜车返回王宫。

  我吩咐将刘庭关在王宫西侧的一个小院里,毕竟他是汉室的皇子,又在我婚礼上受了伤,我对他还算是以礼相待的。

  达兰被关进王宫东侧的小院里。我希望在有限的距离里,令她远离刘庭。但我只能限制她的身体,却无法捉摸和控制她的心。

  入夜,服侍她的使女回来复命,说达兰到了小院,一直在沉睡。

  我没有进满眼喜气的泰和宫。那里有我新纳的妃子伊纳答儿在等我。

  但我没有心情面对她。

  达兰,我是否还有为而痛苦的权力?一年多来,我终于第一次重新审视自己所做的一切,或者,从一开始我就是错的。

  是的,你可以在达嘉湖边喜欢上我,也可能很快去接受和爱上另一个人,不是吗?

  我的痛苦来自我的自作多情,不是吗?

  在你心中,我只是一个会发动战争的野蛮人,不是吗?

  仲达元在前殿摆国宴招待群臣。

  我一个人在花园里喝酒。竟然还是我不喜欢的青布的米酒。

  我喜不喜欢又有什么分别?

  我尽人事,听天命,一切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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