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个晚上，相比在爸爸怀里哭个不停的小姑娘，穆周南的担忧显得内敛许多。
一整个晚上，他呆呆坐在床头，拿着手机没有放下，就等着屏幕亮起。
可惜顾怀恩竟然就这么在爸爸喃喃的哄声里睡着了，直到第二天天亮，才对着镜子里肿成核桃一样的眼睛欲哭无泪，“我的天啊，怎么这么肿......”
一旁捣弄早餐的顾妈妈补刀，“昨晚哭那么厉害，现在耗子的眼睛都比你大了。”
顾怀恩泪目，“妈......我到底是不是亲生的。”
虽然嘴里嘲弄女儿，顾妈妈还是从锅里拿出一个刚蒸好的鸡蛋递给了她，“敷一下看看能不能好点儿。”
经过鸡蛋的拯救，顾怀恩出门时，眼睛的惨状已经缓和了许多。
打开门，j市清晨尚带寒意的春风灌进她的衣袖，让她不禁打了个寒战。
视线清晰时，怀恩就看见了立在路灯旁，正拿着书本静静预习的穆周南。
那时的他神情认真而温和，眉角隽着晨光熹微，整个人沐浴在清晨的光辉中，散发着白玉一样温润的气息。
这让顾怀恩欲走向他的脚步顿了顿，又摸了摸自己的眼角确定红肿已经消的差不多了，才缓缓地踱向他。
小姑娘犹疑忐忑的内心让她的脚下声音沉重，惹得本低头看书的穆周南抬头看向她，眼角带了笑。
“怀恩。”
“周南哥，让你等很久了吗？”走到他身前的小姑娘搅着手指问他。
轻轻摸了摸她的脑袋，他轻松了松脚下因久站有些麻痹的肌肉，声线柔和十分，“我也刚到。”
他们就这样一起向学校行进了。
路上，穆周南一手轻牵着她，一手拿着书本在复习，视线虽没有在她身上，手上的动作却非常专注——他捏着她的小手，偶尔捏捏白嫩的拇指、偶尔摸摸软糯的手背、偶尔又用柔软的指腹摩挲她光滑的指甲。
她被他捏的有些慌，可就是不敢动作。
没过多久，她感到身边少年的脚步慢了下来，拉着她小手的那双手也轻紧，“怀恩。”
缓过神来，她发现他已经拉着她停下了脚步，一双温水满溢的眸子正深深注视着她。
这让顾怀恩一下慌了神，被他拉住的小手挣了两下没挣开，眼睛急忙瞥到了一边，不与他对视。
心生疑惑的穆周南看到她的反应，更加担忧了，“怀恩，昨晚为什么不接电话？”
听着他的询问，顾怀恩却迟迟没想到回答。
“是被老师批评了吗？还是顾叔叔责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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