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一小两个人相拥而泣。
男人一直说着对不起，说着不会再有下次了。
汤小棠抽抽噎噎，这才看见门外的汤愿。她那么的狼狈，而他穿着新的睡衣，发丝服帖，面容软黏，干净整洁的让人羞愧。
好不容易忍住的感情又有点控制不住的委屈起来。
新家没有备常备的跌打药和感冒药，爸爸看着汤小棠肿起的脸满脸自责。
“可以用鸡蛋敷一敷的。”
门外的汤愿终找回了自己的声音，爸爸回头看他，“用鸡蛋？”
“嗯嗯。”
小狗崽子一般的叫声。
幸好今天家政阿姨来过了，前一晚空荡荡的冰箱这会儿塞的满满当当。男人乒乒乓乓的在厨房捣鼓，不多时手里便拿着煮好的鸡蛋。
男人还醉着，他的手哆嗦的厉害，剥好的鸡蛋力道难以控制的敷在汤小棠脸上。小姑娘倒吸了几口气，眼泪在眼眶里可怜的打转。
“爸爸，让小愿来吧。”
汤愿提议，男人许是觉得自己确实太不知轻重，轻轻的应了声好。
夜已经很深了，爸爸倚在沙发上睡了过去，汤愿小小的手握着光滑嫩白的鸡蛋在汤小棠脸上来回的揉着。他的力道控制的很好，紧抿的唇一声未吭，可汤小棠还是从中瞧出了些讨好的味道。
她长长的睫毛往上微抬，冷哼了一声，说道：“你别以为这样我就能不讨厌你。”
汤愿那双漂亮的眼睛眨啊眨，客厅灯光大亮，恍如白昼，他的瞳孔倒映着灯光，像天上的星星一样：“姐姐，我……能不能今晚和你一起睡？”一边说一边将手上的动作放的更轻了，小狗样的摇着尾巴，打着商量的讨主人欢心。
“你滚蛋！”小女孩气鼓鼓的推搡着他。
汤愿睁着一双黑如宝石大眼睛，手里捏着鸡蛋，唯唯诺诺的开口：“姐姐，我害怕——”
“爸爸和孤儿院的老院长一样，一喝酒就会打小孩……”他小声的说着，眼睛一下子暗了下去。
汤小棠心一跳……等等，孤儿院？
“你刚刚说什么？”
“我……”汤愿垂着头，手里拽着汤小棠睡裙的一角反复揉搓。
“爸爸把我接过来的时候同我讲，说我是他的亲儿子。”
“可我根本不是他的儿子对不对。”
“我和他长的一点也不像。”
“姐姐，你不要不喜欢我，我真的没有害死你妈妈。”他小声的解释，隐隐带了哭意：“我不想回到孤儿院。”
汤小棠一脸不可置信。这个小鬼来自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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