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吧？”血月眼目清明，声音坦然，并未有秘密被戳穿的尴尬，反而像是将真实的自己呈现给信任之人的诚恳，“如果你听说的话，她们就是这十几日来，秦淮被采花魔折磨致死的七个青楼女子。”
江心颤抖着，即便她现在不是月心，是江心，也无法使自己平静下来。
想来，她并不是神通广大的阿心师傅，她只是秦淮下游隐居的普通女子，画符只是琅琊天咒教授她的一项生存技能，术法并不是她这等毫无天分之人所该奢望的。她唯一敢于控制的血符，也无非是自己时而冲动而自我伤害，实则保护的一种本能。
“血月公子……？”江心将眼目转回，对着血月，“你是……”
“你刚刚说什么？”我血月坦然一笑，仍不见阴暗只见清俊，“你说你愿意为我去死。”
“……是。”江心手上扣住血月手腕的脉门早已松开，她想，自己此时连想施符画符的力气多不见了，去并非因着面对一群惨死之后游移不去的魂魄害怕，而是为何不离血月身旁而惊讶和迷惑。
随着她心思意念，血月渐渐阴冷的面目展开一抹笑意，与刚刚的又有所不同了，他未敛笑，轻启唇，道，“当真？”
“当真。”江心紧迫盯着这魅惑之人的一举一动，从没想如今这般矛盾。
“如此，你可否愿意为我做件事呢？”血月笑意未减，颌首勾起她的下巴，使她面对着那一张似在陈情的面孔那上面含着什么，无人知晓，只闻，“如果你真的愿意为我去死，又可否陪我至一同进退呢？”
这是幻术吗？
亦或迷魂？美……男计？！
那身后十具飘荡的魂魄，十个生前可怜人，死后可悲鬼，他们跟在他身后，是索魂？复仇？钳制？还是……跟随？
“哪怕是做十件，百件，只要月心能做，也定为公子办到。”江心不假思索的回答，话音已落才发觉自己此时的静默像是一股死魅。“只可惜，月心身处青楼，脑子又自小坏掉，不仅没有自由，也没有聪慧，怕是半件事也做不成……血月公子要月心做什么呢？”
江心想象着的感慨，心思繁复，太多谜，一件接着一件；
眼前的人，几重身，由最初恐怖的代名词到如今的令人琢磨不透的愁苦之情，究竟在这十里秦淮，亦或是这整个世上，她还要经历和见证多少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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