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怀恩问起为什么他就和白鹤鸣如此交好了呢,穆周南是这样的回答的。
“他不顾一切的样子,能给我很多力量。”
或许,那就是他最想拥有的勇气,尽管杂糅了不择手段和毫无底线,但那还是勇气,像他这样的胆小鬼,最渴望的东西。
“周南哥,如果我和白学长好好道歉,你们还能回到以前的样子吗?”她靠在他的肩头,似梦呓一般喃喃道。
“不,”他有些急切地回应,“宝贝,你不能道歉,这不是你的错。”
“可是你少了一个能和你真正交心的好朋友……”她咬着嘴唇,感受到了很深的无助。
他轻舒了口气,没有道出更深的隐情,“怀恩,我和他都放弃了这段友情。”单方面的努力不会有任何结果,“乖,不要再有这种想法了。你是我的小公主,要谨记自己的身份,不能向别人低头。”
她微苦地笑出来,攥住他的衣袖,“哪能这样啊,那……不就变成任性的女孩子了……”
“那样最好了。”他敛眸轻轻吐吸她发顶的气息。
后面的故事,怕困到他的小姑娘,他没跟她讲完。
他和白鹤鸣貌合神离地亲近,互相需要却又互相抵触地相处。
直到一个很普通的春夜,穆周南前所未有的伶仃大醉,在酒劲中抱着钱包,疯了一样念一个名字。
“怀恩......”
“顾怀恩......”
白鹤鸣吃力地扶他,想怪他为何把自己灌得毫无意识,转头却被他眼眶中存续的湿润惊在了原地。
他看着穆周南很大力地攥住自己的衣角,卑微如尘地跌在位置上,眸光很远,像看着他,更像看着记忆深处遥远和他对峙的人。
他听见穆周南说,“就把她给我,好吗?”
“把她给我好不好?”
“我会很好,把她给我好不好?”
“求你。”
“求求你。”
那是他第一次,看到穆周南像一个活人,一个心脏仍在跳动,四肢流淌鲜血的活人。
那晚酒醒,穆周南终究张开怀抱,向他介绍了钱包内页里那个模糊的人。
是个女孩。
模糊却仍比夏日骄阳明媚的女孩。
是穆周南的太阳。
穆周南如数家珍地和他说,她是如何在校运会上毫无怨言地跑完一千五百米,而后扑到他怀里哼哼唧唧着委屈。
她是如何在全班小女生都爱美改短裙子的风潮里义正言辞地拒绝,回家向他幼稚地要奖励。
她是如何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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