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头到尾，张起灵都坐在自己的雕像前，雕像落了灰，黑漆漆一片，也看不真切面孔了。
“你看得透我吗？”张起灵朝着不会说话的雕像轻声问道，随后又自嘲地摇摇头。
如果吴邪在他身边，那应该能看出，张起灵来到这里，并非想要查清楚事情的真相，而是逃避，逃避他要面对的事实，逃避即将到来的结果，他本能地认为，只要他没有亲眼见证，故事走不到结尾，一切都不会发生。
零星的回忆将张起灵推向过去，仿佛回到了小时候他一个人坐在天井上，抬头望星星月亮的日子，孤独惯了的人是见不得光的，那个人跌跌撞撞闯进来之后，让他很短一段时间得到了这束光，所以他自己便不忍心将这束光拖下来。
吴邪来找他的时候，他已经在雕像面前坐了许久，吴邪呆愣愣站在后边，看着前面的人，竟然说不出话来，他当然知道，张起灵在想什么。
“小哥。”吴邪蹲了下来，脸贴在张起灵后背，一双手环上前，松松垮垮挂在张起灵的腰间，除了脚下滚动的雪，便只剩下这两人交叠的呼吸声。
“我不会怪你的。”吴邪猜到了最坏的打算，“这件事本来就和你没有关系。”
被抱住的人抬起了手，在空中迟疑了一会儿，将手叠在吴邪的手背，温热的掌心将那人冰凉的手裹住，掌心的厚茧蹭得有些发痒。
“我有很多事情想和你说。”
生起了炉火的室内，吴邪将冲锋衣挂好，穿着白色的毛衣坐在炉火前，火将他的脸烤地通红，被吹得麻木的手渐渐有了知觉，他将鬼玺带在身上跑来寻张起灵。
“我之前见过的人是你吗？”
吴邪的手突然停在半空中。
“是我，”说完还补充，“大概是时空断裂，我掉落到很久以前的岁月里，然后遇见了你。”
“之后的齐羽只是一个例外，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像我，大概是命运的安排。”
吴邪突然松了一口气，这个问题他一早就想挑明，奈何没寻着合适的机会，如今两人说开了也没什么不好的，最坏不过赔上过往的情意罢了。
“那个时候，你对我的好，是真的吗？”张起灵骨子里还是那个不自信的小孩，“不因为别的？”
“我有私心。”吴邪顿了顿说道。
张起灵猛地握紧双拳，可张家早些年的训练让他能够忍着性子继续往下听。
“因为我想能不能改变你的人生，我遇见你的这几年，我查找真相的这几年，你都太苦了。”
“可我没办法改变你的人生，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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