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梦,不是梦

作者: 安乔 字数:1678

  “爸爸…”小女孩奶声奶气地叫着面前于她而言如大山一般高壮威严的男人,之后却又怯生生地低着头,两只小手不安地绞弄着手指,身体甚至止不住地有点颤抖,那模样非常惹人爱怜。

  凌绍安听到这充满稚气的一声“爸爸”后,心里为之一震,怕是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吓到了,一时竟没回过神来,呆愣了几秒后,他慢慢俯下身来,颤抖着双手,轻轻握住眼前紧张、不知所措的小女孩的双肩,认真打量了起来。

  只见小女孩一头乌黑的长发,扎着两条可爱的羊角辫,黑溜溜的大眼睛在白皙粉嫩的容颜衬托下,扑闪扑闪的,是那样干净纯洁。小女孩身上穿着一条蓝色的公主裙,脚上穿着一双浅蓝色带有粉色蕾丝花边的舞鞋,因为身体略为瘦削,显得裙子有点不合身。

  “你…你叫我什么?”凌绍安不敢置信般忍不住想再确认一遍,生怕刚才只是自己的一时幻听而已,他更不敢相信,平时叱咤风云商海,一呼百应,大名鼎鼎的凌氏集团董事长,此刻竟慌了,连声音也不由自主地有些颤抖。

  “爸爸…”小女孩再次怯生生地开口了,面对男人的质疑,她更慌了,难道是自己叫错了吗?难道眼前这个高大威严的男人其实不是她日思夜想的爸爸?想到这,小女孩不安地扭头望着身侧不远处的妈妈,希望能从妈妈那里得到答案,可她只看到妈妈左手捂着嘴巴,不停地流着眼泪。

  小女孩挣脱男人握住她肩膀的两只手,一路小跑到她妈妈身边,用稚嫩的双手扯了扯女人的裤腿,用她奶声奶气的声音关心地问:“妈妈,你怎么哭了?是安乔惹您生气了吗?”

  女人听到女儿的关心,内心一阵温暖,她用双手擦掉眼泪,强挤出一丝微笑,蹲下身子对着小女孩说:“安乔乖,妈妈没事,妈妈是太高兴了,因为…因为安乔终于找到爸爸了。”

  说完,女人泪眼婆娑地转头望向凌绍安,只见凌绍安也刚好望着她,目光对视中似乎有太多言之不尽,道之不明的无奈、遗憾或者还有悔恨…

  空气一时凝结,显得异常沉重。

  此时却突然跑过来一个约莫跟安乔差不多年纪的小男孩。

  只见小男孩上来就是一把推倒安乔,恶狠狠地骂到:“你胡说!他不是你爸爸!是我爸爸!”

  安乔被突如其来的惊吓吓到了,坐在地上哇哇大哭,女人慌乱地扶起安乔,关切地检查她是不是哪里有磕到碰到。

  凌绍安也被小男孩的举动震惊到了:“枫儿!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小妹妹?”

  “她不是我妹妹!我没有妹妹!爸爸是坏人!哼!我讨厌你!”小男孩哭着跑了出去,旁边还有一个大概比安乔大两三岁的男孩见弟弟哭着跑了出去,他也追出去了。

  “弟弟,你跑去哪啊?”大男孩边追边喊着。

  女人也慌了,急切地喊到:“绍安,你快去看看孩子!”

  “不用管他!他太过分了!”凌绍安正在气头上,哪里肯追出去。

  女人没办法,情急之下,只能自己追出去了。

  安乔见状,以为妈妈不要她了,哭得更厉害了,凌绍安无奈,只能一把抱着安乔,也慌忙追了出去。

  “弟弟,你想跑去哪啊?乖,我们回家。”大男孩正努力想把小男孩拉回家,而小男孩并不领情。

  “放开我!我不回去!我不!”小男孩一把挣脱哥哥的手,冲出马路,而这时,一辆轿车紧急地鸣着喇叭,疾驰而来,显然已来不及刹车。

  大男孩被疾驰而来的汽车吓得愣住了,一时也回不过神来。

  “小心!”只见女人本能地冲出去,一把推开小男孩,自己却被迎面而来的轿车撞倒在地,触目惊心的鲜血在她头上汩汩而流……

  小男孩见状,吓得哇哇大哭。

  “小乔!”凌绍安抱着安乔追出来后,正好看见女人被撞的一幕,他慌乱地放下安乔,跑过去脱下西装捂住女人头上的伤口,试图止住不停往外流的鲜血。

  “小乔!你振作一点!我…我叫救护车!”凌绍安彻底慌乱了,他看到一旁因撞到人而吓得不知所措的司机后,便朝他怒吼到:“快叫救护车啊!”那轿车司机这才回过神来,慌乱地拨打120。

  安乔眼见妈妈被车撞的一幕,又见妈妈此刻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身上、地上满是鲜血,一片触目惊心的红。

  安乔慢慢走到妈妈身边,蹲下身,双手推动着妈妈的手臂。“妈妈,你起来,地上凉,不要躺在地上,会生病的,你快起来。妈妈…”

  安乔苍白的小脸竟不见一滴眼泪,只是固执地想叫妈妈起身……

  “妈妈!!”安乔突然从床上弹起,环顾四周,宽敞的房间,一片纯白。纯白的墙壁,纯白的床褥,纯白的梳妆台…

  原来又做噩梦了,十年了,这噩梦于安乔,始终挥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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