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君心如我

作者: 要嫁给靳东 字数:3137

  一生嫁了父子二人

  对于王昭君来说,人生更像一场dubo,她选择冲出掖庭这个牢笼,可北上大漠后,也并不知道迎接她的会是怎样的命运。

  中原正是春暖花开的3月,塞外却是寒风凛冽的季节,还未走到草原,王昭君就病倒了。好在呼韩邪单于对她格外呵护,下令停止前进,让她能安心养病。就这样走走停停,经过长达一年的行程,总算抵达了匈奴的王庭。

  与江南溪流环绕、绿阴遍地的风光不同,这里野风呼啸,青草连天。尽管生活还有些不习惯,但王昭君却能感受到匈奴人对她这位新“阏氏”的热情。呼韩邪单于对她更是百般呵护。他还遣使向长安赠送了大批玉器、珠宝及骏马,以报答汉天子的恩遇,甚至上书愿保境安民,请罢边卒,简直不知道如何表达自己的感恩之情。

  王昭君逐渐适应了草原的生活,喝羊奶,住毡帐,骑马射猎,学说胡语。第二年,她为呼韩邪单于生下一子,取名伊屠智牙师,封为右日逐王。然而就在生活刚走上正轨时,呼韩邪单于却突然撒手人寰,留下了王昭君孤儿寡母。

  呼韩邪单于的长子雕陶莫皋继承了王位,尊号复株累单于。让王昭君难以接受的是游牧民族的婚姻风俗。《汉书·匈奴传》里记载:“匈奴父子同穹庐卧。父死,妻其后母。”也就是说,父亲死了,儿子有权得到后妈。

  备感屈辱的王昭君立刻给汉朝的皇帝上了一道“乞归”表章,请求回家,毕竟老单于死了,冷酷的政治游戏也该收场了。在《王嫱报汉元帝书》里,王昭君写道:“臣妾有幸被选为陛下的后宫佳丽,原以为可以献身陛下,死后留下芳名。却不料遭到画师的报复,远嫁异国绝域,只是为了真诚报答陛下的恩泽,哪里还敢怜惜自己?如今世事难料,单于去世,我只能移情于卑贱的女工消磨时光,天天向南遥望汉朝的边关,白白地加重悲伤郁结罢了。臣妾家乡还有我的父亲和弟弟,盼望陛下稍施慈悲怜悯,让我返回汉朝吧!”

  只是她不知道,汉元帝早已驾崩,此时的当家人不再是那个对她还有些怜惜的汉元帝,对她的请求,新帝赦令“从胡俗”。“从胡俗”,简单的3个字,又一次决定了王昭君的命运,让她失魂落魄地走进了复株累精心布置的新房……

  虽说名分差了一辈,但年轻的复株累却和王昭君是同龄人,他对如花似玉的王昭君更加宠爱,两个女儿又相继降生,长女名须卜居次,次女名当于居次。命运看来对王昭君还算垂青,至少没有比以前变得更坏,然而这只是暂时的平静,新的风暴正在孕育之中。

  这次的不幸降临到王昭君的儿子伊屠智牙师身上。作为呼韩邪的亲生骨肉,他既是复株累同父异母的“兄弟”,又是其“养子”。对复株累而言,由兄弟到父子的名分倒无所谓,但伊屠智牙师的血统却是潜在的威胁。为了永绝后患,复株累决定斩草除根。

  在残酷的政治面前,亲情骨肉显得一文不值。王昭君只能成为一个痛苦的看客,眼睁睁地注视着骨肉相残。一边,是年幼无知的儿子;一边,是同床共枕的丈夫。谁能体会那内心撕裂的感觉,大漠的狂沙是如此地无情,又让人如此地无奈。她曾经顽强地选择了抗争命运,可更多的时候,她只能接受命运的捉弄,毫无还手之力,在她出塞的风光背后,满是血和泪。

  一辈子难圆回家梦

  历史上对于昭君出塞的功绩,总是不吝赞美。因为她的和亲之举,汉朝与匈奴的太平景象维持了将近半个世纪,“边城晏闭,牛马布野。三世无犬吠之警,黎庶亡干戈之役”。难怪有人会将她的功绩与西汉名将卫青、霍去病相提并论,正像诗中所说:“一身归朔漠,数代靖兵戎;若以功名论,几与卫霍同。”

  然而你说她懂得民族大义也好,说她忠君爱国也罢,其实对王昭君来说,她当初的决定或许并没有这么伟大,她只是不想白首于宫廷之中,只是想赌一把自己的命运。王安石应该更理解她的心情,他在《明妃曲》中写道:“汉恩自浅胡自深,人生乐在相知心。”可是自从踏上出塞的路途,她无时无刻想的都是回家,回到溪流遍野的家乡,回到父母温馨的膝下。

  在匈奴,虽然呼韩邪单于对她百般呵护,千方百计博取她的欢心,然而胡笳悲鸣,骏马奔驰,饮腥食膻,异邦风月,总是让她的内心里充满矛盾,正如白居易所描述的:汉使却回凭寄语,黄金何日赎娥眉?君王若问妾颜色,莫道不如宫里时。

  公元前20年,王昭君的第二任丈夫复株累单于,在和她共同生活了11年之后也死了。这次,没人再强迫她改嫁了,但汉廷也没有人再想起她了。

  孤独的她,只能操起琵琶,满怀哀怨地唱起人生的不幸:“秋木萋萋,其叶萎黄,有鸟处山,集于苞桑……父兮母兮,进阻且长,呜呼哀哉!忧心恻伤。”

  可惜,已经没有人再听到她的歌声了。在寡居了一年后,王昭君也离开了这个让她痛苦,也让她眷恋的人世,死时只有33岁。

  一辈子没能圆回家梦的王昭君,死后被葬在现呼和浩特市南大黑河南岸的冲积平原上,不过,对此也还有其他说法。据说入秋以后塞外草色枯黄,惟王昭君墓上草色青葱一片,所以称作“青冢”。现在,一切都过去了,所有的热闹与繁华都归于了沉寂,陪伴她的,只有凉风冷月,野花衰草。诗人杜甫也无限哀伤地写道:“一去紫台连朔漠,独留青冢向黄昏。”

  历史上曾无数次上演与外族和亲的故事,昭君出塞无疑是其中最美的一个。因为她并没有贵族的身份,有的只是不屈的性格和对命运的不甘。她用柔弱的双肩支撑起了民族和睦的重任,也用不幸绘就了充满悲情的人生色彩。唯其如此,让我们见证了昭君的美丽,她在凛冽寒风中的一袭红袍,永远定格在我们的记忆里,让人温暖,让人怀念。

  只是期后一篇,便紧紧跟着另一个美人的凄婉故事罢了。

  夏朝末年,褒人的神灵“化为二龙,以同于王庭”。也就是说,有两条龙在夏王大庭性交,此二龙是褒神变化而来,自称是褒人先君。夏王对此深感恐惧,便占卜问神灵,是杀掉呢?是赶跑呢?还是制止它们的性交活动呢?贞问结果是“莫吉”。于是夏王又改卜请示说,那能不能把龙漦收藏呢?神觉得这个主意不错,便告曰“吉”。

  于是夏王拿来上好玉帛,用简策给神灵打个报告。二龙显完灵后,立马消失了,只剩下一摊黏糊糊的龙漦。夏王命人把这“宝物”恭恭敬敬地藏在椟匣里,好好保护。自夏末至西周三代,王室均以郊礼祭之。这件宝物一直传到周厉王末年,厉王禁不住好奇,便打开观看,可一不小心,把龙漦洒流于王庭,还无法清除。周厉王很是慌张,便决定用巫术除之,他让宫女裸着身子大声喧哗,迫使龙精化为玄鼋。后来,这只黑色的大鳖爬到王府里去了,恰巧被一个七岁的小姑娘碰上。周宣王年间,这个小小姑娘在“及笄”之年竟然“不夫而育”,生下一个女婴。这个女婴长大后便是褒姒。因为她出生得莫名其妙,所以宫女很害怕,便“惧而弃之”。

  这时恰被一对以卖桑弓弧、箕箭服为生的夫妇发现,看她可怜,便将其抱养,并逃到褒国。那么,他们为什么要逃跑呢?因为在宣王时期,民间留传着一个童谣:“檿弧箕服,实亡周国。”宣王听了很不高兴,恰好发现这对夫妇正在卖这些玩意儿,便派兵去抓他们,然后杀掉。也就是说,这对夫妇是在逃跑途中捡到这个“同病相怜”的小姑娘的。而厉王不知道,正是他的所作所为,明违神旨,却暗合“天道”,终埋下祸根。赫赫宗周,终灭在“檿弧箕箙”养女的笑声里。

  褒姒不好笑,幽王欲其笑,万方故不笑。幽王为烽燧大鼓,有寇至则举烽火。诸侯悉至,至而无寇,褒姒乃大笑。幽王说之,为数举烽火。其後不信,诸侯益亦不至。

  染指风华,我拿什么将那些过往的惊艳,一笔一笔的镌刻在心灵的深处,落笔成殇,只因时光未曾逗留在初见的朦胧,看透红尘的飘渺,看不透自己的脆弱,撕开伪装的那一瞬间,就如同破茧成蝶的凄美,蕴藏着那些苍老的灵魂。

  绝代双骄,皆逃不过命运的残酷,有谁能随心所欲,随欲所为。

  浮生牵住,朵朵情真情如水柔,湿梦微温,凝刻成生生世世的纠缠。

  晴岚看的动容,只为那些倾城一笑的美人惋惜,皆已不知是不是在感叹自己。

  自古红尘多忧愁,入了红尘,亦醉了红尘。红尘多梦,梦亦然,红尘梦里一场烟,梦里红尘一场空。

  苍茫大地一剑尽挽破,何处繁华笙歌落。斜倚云端千壶掩寂寞,纵使他人空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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