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氏挨了训,索性一言不发,扭头进了东厨房。
桂月还在教育释言,释然只好过去提醒她:“姨娘,算了。娘不是针对言哥儿的。”
那时为什么?
桂月顺着释然的眼光,朝大门口张望了一下。
并不见人,倒是释褐释珍哥儿俩刚才离开。
桂月恍然大悟地一拍大腿,道:“我就说姐姐跟吃了火炭似的。小孩子不懂事,说说就对了,那用的着那么地大动肝火。”
既然是为了别人,自然是没道理伤了一家人的和气。
陶氏分拣好了买回来的东西,回到正屋坐下来。
老三赶忙翻了个茶盅,给她倒了一杯茶。
陶氏拈起半块桃酥就茶吃了,渐渐缓过劲儿来,这才跟陶老太爷话家常:“爹你怎么没出摊子?”
陶老太爷道:“来了俩主顾,要打两对铁桶。说是南边下雨了,我过来说声。你们抓紧把地里的活儿清了,以防万一。”
陶氏忙道:“看来是真的,我也听说了。说是雨势不小。下雨倒是不怕,好歹缓个三两天,等把麦子全晒干了,随便怎么下。”
陶氏便让丈夫去场院里帮着二舅看场,勤划拉着,早晒干早了心事。
这边又将买回来的东西,打了个包袱,交给释然带上山。
释然正巧也想看看青茅寺的近况,便欣然出发了。
释然停在山门前,借着放生池里的水,洗了洗手。池子里的小鱼都长大了,两只王八满池子追着吃鱼。
大白远远地念了声佛号,端着架子迎出来。
靠近了,瞅着左右无人,顿时就原形毕露了:“小四儿,你终于来了……”
释然扭头打量着他,一本正经道:“我来,可不是帮你收麦子干活儿的。初七跟你说了没?南边下大雨了,你小心点儿,不定几时,那雨就过来了。你可是做好准备了?”
很显然,大白是个不会操心的。
“出家人,听天由命、一切随缘就是了。”
释然给气笑了:“你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快饿死的时候,怎么不说这话?麦子收得怎么样了?草帘子够不够?草垛堆好没有?整整一个秋天、一个冬天一个春天,没有草烧,你只好漫山遍野砍柴去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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