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阳回到自己的屋子。望着清冷的院落，月光寒，夜风寒，手中的刀亦一样冰寒。
终于感到有一种人去楼空的寂寥感。院墙外不远处，隐隐传来欢歌笑语声。是菀夫人他们在庆祝他们的快乐。
秦阳迈了一步。既然已经做了决定了就绝对不能后悔。
“走了这一步，就再也回不去了，哪怕我们是亲人，世上唯一的亲人。”秦阳想，“不过亲人这种关系到底不过是自欺欺人，人生在世永远是一个个体，没有谁和谁是绝对可以永远相系的。”
“父可以杀子，子可以弑父，从古到今，有多多少少这样的事例。”
秦阳一边走一边给自己找着心安理得的理由。
“不过这种事在良心上过不去，被人唾弃，唾骂，又实在是在历史上所有存活过的人的里面占极少数的……”
“阿昭毒杀了母亲，所以我要杀了阿昭替母亲报仇，杀了母亲的人我不管是谁，都要将他杀死，更何况他是我的弟弟。”
“不由我杀了他，还能有谁可以？”
秦阳这么想时，终于豁然开朗，露出一丝笑容，然而这笑容在月光里十分的惨淡。
前面不远处灯火辉煌的一座宫殿，不管黑夜白天都是让人心颤的巍峨与敬畏，这一座在历史的洪流里应该是所有的见证者，它见证了历朝历代的兴衰，还有那些皇帝的生老病死，不……是呆在它宫殿里所有人的生死。
它一直是最为公正的旁观者，不言不语，静待时间的流逝。
“你来了？”秦昭刚刚沐浴完毕，穿着宽大的袍子，外面只罩了一件披风，虽是春天，夜里到底还是有些寒凉。
他紧紧盯着外面背对着他的一个模糊的身影，站在黑影里。这个身影他看了许多年，甚至不用见到，只要闻着空气中的味道就能知道是她。她每次出现，空气里都会带上几分若有似无的锋利。
是杀气，还有一些别的情愫。秦昭一直没有想透，那些他猜不出来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你怎知我会来？”秦阳转过身，瞧着身量已经超过自己的秦昭。她自从进宫后就没有好好瞧过秦昭，今日一看竟然有些心惊。秦昭再也不是那个在谷底瘦弱苍白风吹就倒的文弱少年了，不知何时已经长成了令人敬畏的人，一个冷酷的君王。
即使是刚出浴。
“你不来才是奇怪。”秦昭与她保持着距离，微笑着一刻不放松的盯着她。他的眼神是在看一个敌人。
“你怕我？”秦阳背着手，讥笑着。
“我不是怕你……”
“那你为何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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